自從台北捷運通車,我就很少搭計程車。計程車司機可算是目前台灣最鬱卒人口。油價飆漲7次了,計程車費卻始終沒變動;苦啊,司機老大。

昨天經過黃昏市場,本來只想買些柳丁榨汁,又看西瓜好像很甜,然後草莓嬌豔欲滴...最後,兩隻手提滿水果,整個人好像矮了3公分。

未經思索的揮了一部小黃,車門一開,將手上的大包小袋先放進車上,甩了甩發麻的手,然後將自己丟進座位。司機按下車程表,低聲問我要去哪裏?我抬頭想回答,這時候忽然感到背脊一陣涼意,莫名的恐懼。

司機戴著棒球帽,由耳朵延下到臉頰,有一道深暗紅的刀疤。我慘了,肯定犯案累累的前科犯;心裏默禱著,計程車快飛,能夠趕快到家。並且內心突然很自責,搭什麼計程車嘛,以後就算提再重,也寧願被壓死。

司機突然開口了,他說走環河快速道路會比較不塞車,問我好嗎?哇,終於來了,環快一下子就可接上高速公路,那我不就死定了。我居然緊張到喉嚨發不太出聲,我颤抖的回答,沒關係,就原來這樣走。

因為下班時間,交通有點打結,車子的速度龜行,我發現我緊握手機,腦袋想著許多電視畫面,受害女子...突然司機又開口,這次我著實嚇了差點站起來。他問我是不是很害怕?接著告訴我他在去年碰上搶劫,搭車的歹徒,以西瓜刀砍了他的頭頸,他還是滿臉的血,視線不清的自行就醫,檢回自己一命。

抵達家門,他幫我卸下水果時,我終於看清楚,歲月的風霜、皺紋的臉龐,不就是一位為生活奔波司機阿伯。唉,我怎麼了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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